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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涌惊心的揣测声中,朝臣们等来的是尉鸣鹤的罪己诏。
罪己诏中,天子自述德行有亏。
通篇中有一句“偶行乖舛伦常之事,实属无心错手之失”,令人不由想起元宁三年被大量销毁的、所谓映射“天子弑母”的话本,以及今年太子在御前莫名受伤之事。
弑母杀子,这可不就是违背伦常之事?
他们先前效忠的,竟然是这样的皇帝!
朝堂与民间的惶恐情绪还没蔓延,沈皇后就在勤政殿召集群臣,宣读了皇帝最后的诏书——天子退居落霞宫养病,皇后带太子临朝建国,辅政大臣辅佐,直至太子完学明政。
太子尉淙,自元宁八年后,便与沈皇后一起在文英殿赐宴群臣。
太子小小的团子模样,说话做事却像个成熟的小大人,聪颖过人,瞧着就是做明君的料子,与已成暴君的父亲形成两个极端的对比。
沈皇后则有代天子下令六年的经验。
听辅政大臣们说,沈皇后在朝政上颇有见地,行事宽和周全,凡事下令前都与辅政大臣们商议,并不专断独行,也不是胡乱指挥的人。
现在暴君主动退居别宫,贤明的皇后携年幼太子临朝摄政,倒是不错——横竖在史书里面翻一翻,皇后、太后甚至太皇太后临朝摄政的都有呢,沈皇后又不是头一例。
况且宗亲代表罗郡王说了,一切遵从圣旨,支持沈皇后与太子。
于是,在韩督公和沈将军的率领下,群臣俯首接旨,口中山呼“皇后娘娘万岁”。
*
停了七年之久的早朝朝会重新召开。
沈知姁身着凤冠礼服,带着同样打扮隆重的尉淙乘辇车到勤政殿外。
她们坐的是龙辇。
今日还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风吹在面上一点儿都不冷,反倒带着暖和气。
进殿前,沈知姁停了脚步,低首看向拉着自己的尉淙,柔声询问:“淙儿,第一次上朝,你怕么?”
尉淙仰起白嫩的一张小脸,毛绒绒的衣领下隐约透着一点点青色——这是一月前在朝阳殿请安时受的伤,若是完整看来,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印。
他与沈知姁一样,都是一双澄澈的杏眼,此刻里面有止不住的好奇与兴奋,还有孩子气的故作成熟:“有母后在,淙儿一点儿都不怕。”
见沈知姁莞尔,尉淙弯了弯眼:“其实淙儿怕也没事,他们不敢看淙儿的。”
前两年他刚在宫宴上露面的时候,那些大人们经常私底下偷偷打量着,但今年起,他们便不敢了。
沈知姁温柔的目光扫过儿子的衣领,浸了三分忧愁:这七年间,她在前朝后宫游刃有余,唯一一次失手,便是在一月前的尉淙身上。
尉淙,她的儿子,早慧聪颖,已经在某些方面展露远超常人的机敏心智和七岁孩子本不该有的果决。
在沈知姁的安排中,尉淙是不会受伤的。
然而淙儿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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