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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鸣鹤即便再不甘心、再无法接受,也只能承认:他已经步入了沈知姁设下的死局,不论怎样挣扎、都躲不过成为傀儡皇帝的命运。
不过是满心愤懑、还是心甘情愿的区别罢了。
尉鸣鹤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绝望之色,双拳紧握,目光在室内恍然晃了一圈,最后落在双龙戏珠的大扇屏风之后——只要冲出那儿,便能将沈知姁的恶行昭告天下。
可是他做不到。
一来,他的双腿即便受了强力刺激,仍没有知觉,可见要重新康复之愿,已成黄粱碎梦;二来,正如沈知姁所说……
“我观阿鹤的眉眼神色,多是惊惧害怕之色,便知我威胁对了。”
沈知姁口中亲昵的话语骤然一转,冷漠而生疏:“陛下也不会想外头敬仰您的臣民知晓这件事,对不对?”
她尾音落下,带着一点儿毫不掩饰的讥嘲。
万民敬仰?不过是阴阳尉鸣鹤罢了。
这三月来,尉鸣鹤病榻上的暴怒之词不断传出,朝堂对此战战兢兢,民间转而称颂皇后贤德。
若再提及皇室功德,百姓们记住的也是捐钱赈灾的太皇太后与后宫娘娘们。
尉鸣鹤不愿自己弑母之事传出,本质上并不是爱惜臣民的看法,而是怕自己身下的皇座被动摇。
哪怕现在已经无法反抗地沦为沈知姁的傀儡,尉鸣鹤也不想主动放弃自己还有的表面皇位。
果然,尉鸣鹤即便眼中仍燃烧着滔天怒火,可眉尖却凝聚起三分的惊惧,捂着胸口的手掌暗中用力,连指尖都发白,要将天子身躯中蕴含的惶恐、恼怒……还有绝望生生压下。
若说方才沈知姁威胁前、尉鸣鹤的眼神如刀似能杀人,那么此刻,尉鸣鹤眼中飞出的刀子便骤然软下,变成回旋镖打在尉鸣鹤心上。
让病榻上的这位天子又有气血翻涌而上,唇边的血沫更多了些。
胸口止不住地疼痛、唇舌间越发浓郁的腥锈气,都在明晃晃地提醒尉鸣鹤——事到如今,他连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都无法知晓、不能掌控。
瞪凝着沈知姁的尉鸣鹤咬牙硬撑了一瞬,又被迫泄下气来,惟有口中话语仍是硬气铮铮:“沈知姁!即便现在你关住了朕,瞒住了外头,你也莫要得意!”
“朕不信,你有本事瞒着太皇太后与朝臣们一辈子!”
他如今不过才二十二,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
纵然此刻缠绵病榻,尉鸣鹤也有自信凭着一股气撑住二三十年。
这也有尉鸣鹤心深处看不起沈知姁的缘故:再如何心狠手辣,不过是一介深宫妇人,沈家又是武将出身,即便一直得势,难道能稳固朝堂几十年?
尉鸣鹤不信能沈知姁能懂些帝王权术,认为现在情状,都是沈知姁借自己先前的威严假传圣旨、欺上瞒下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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